夏日的晚上,总是繁星最为明亮的时候,胥尧开着辆敞篷越野车正往海滩边上赶去,他是海滨人,家人们为他二十四岁的生日准备了一场沙滩篝火派对。

    他本来是想找个理由推辞掉的,因为他知道他爸妈肯定会借此机会给他安排相亲,但又不想拂了父母的心思。想着,胥尧便有了一时的失神,而一辆巨型的运石卡车正闪烁着远光灯,海滨的沥青马路不甚宽阔,胥尧被强光一闪,眼睛里白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东西,只听见刺耳的鸣笛声——

    “小心!”

    一阵轰鸣之后,胥尧半眯着眼睛,脑袋鲜血如注,新鲜的血液从他的额头不断地向下淌着,但这并不是他身体剧痛的来源,他的下半身被巨大的填海石砸中,几乎成了一滩烂泥,而他也就因失血过多,丧失了知觉。

    失去意识的瞬间,胥尧还在想,不会吧,他还没谈过恋爱,怎么就要死了呢?

    他还不想死啊。

    耳边传来的鸟鸣声,是一个热闹的清晨,胥尧挣扎着睁开眼睛,平稳的呼吸从他的鼻腔发出,他起身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居然是完好的!

    难道之前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吗?胥尧忍不住喜到。

    当他环顾四周时,却发现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雕花木窗棂上精心刻着一对四尾鸟,而古色古香的桌上一杯热茶还氤氲着白气,似乎是才刚刚倒下的,他身下的被衾针脚细密,绣工上乘,只是颜色是他不喜的藕粉色,甚至连床边帷幔也是淡粉。

    胥尧皱了皱眉,他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公主!您可算醒了!”正想着,一名粉衣双环髻的侍女端着一铜盆迈入他房内的门槛,“奴婢这就叫贵妃娘娘来。”

    “诶...等等!”胥尧张了张口,刚想唤住刚才的少女,可还没等他出声,那粉衣侍女便一路小跑不见了踪影。

    方才她叫自己什么?公主?

    可他明明是男的没错啊,胥尧方才确认过了,虽然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房间很是粉嫩,但他下身之物,还是在的。

    胥尧下了床,考量了一下这个屋子,虽然不及他过往的大,但细节之处却处处可见考究。特别是他的妆匣,光是外壳都用了起码几十颗绿翡翠…

    他抬眼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未施粉黛,脸色略显苍白,但还是可见精致的五官和…女式的发髻。

    而他的指甲也是用彩色的花汁仔细染成的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