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净水14
王有财偷摸进柳净水的屋子，只见那美人侧卧于床，裸露在薄被外的肩背布满红肿咬痕，凌乱长发掩住半边面颊，湿润未干的泪痕依旧可见。这副被男人过度糟蹋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王有财吞了吞口水走上前去，轻轻掀起薄被便看到了布满情欲痕迹的光裸身子。骨瘦如柴的干枯手掌哆哆嗦嗦地抚上白净的大腿。他一面感受那滑嫩肌肤，一面不由自主自喉间发出满足的哼哼之声，随后那只手探进了两条大腿之间。
柳净水正在将醒未醒之际，忽感下身被粗糙之物摩擦抠弄，那被凌辱一夜的红肿耻处传来阵阵痛感。她睁开双眼，便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黑影立于床前，正伸手在他身上摸索。柳净水大惊，失声道:“你是何人？！”
那黑影似是被惊到，慌忙缩回双手。不带柳净水放松，那人影却又扑了上来欲强吻他。柳净水自是不肯，挣扎反抗间不小心撞到了凸起的肚腹。“唔…”柳净水吃痛松开双手捂住肚腹。那人见他蜷起了身子无力反抗，嘿嘿奸笑道:”你这小奶妓，又不是没有给大爷我嫖过，这时候装什么贞洁烈妇。忘了当初在妓寨里是怎样跪在老子面前给老子吹箫的？嘿嘿，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竟自己搬到了老子的地盘上，惦记了你这么久，这回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了！”说吧，王有财便用力扯开那两条大腿，作势要将身子挤进两腿之间。
柳净水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是他曾经的嫖客。心中又惊又惧，两腿也不经努力踢蹬起来。王有财正欲不管不顾美人的挣扎，来个霸王硬上弓，房门却“砰”的一声被用力踢开。一个披头散发，体型健硕的妇人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待看清屋中形势，她当即火冒三丈，牛眼圆睁，急步上前揪住王有财的一只耳朵便将那细瘦男人从柳净水身上拎了下来，再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一边踹，一边口中狠狠骂道:“好你个色胆包天的王有财！竟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打野食，你这老色痞！老娘上次给你的教训都忘了！不长记性的混账玩意儿，竟敢将主意打到柳先生身上！柳先生可是清白人家，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还想占柳先生的便宜！我叫你到处发情！叫你狗改不了吃屎！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王有财被自家老婆踹的满地打滚，丝毫男人的尊严也无，口中不断哀声讨饶:“哎呦，妈呀，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啊！”他现下只能讨饶，不敢讲出那清白的柳先生曾是人尽可夫的小奶妓，更不敢讲他还曾嫖过这小奶妓。王有财被那悍妇打的连哭带嚎滚出了屋外。那壮硕女人还不解气道:“臭不要脸的狗东西，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骂完，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已经被刚刚发生的事情所惊到，衣衫不整呆呆坐在床上的柳净水。她黑胖的脸颊胀成猪肝色，她低眉顺眼，扭捏半晌才羞愧地憋出几句话:“柳先生，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看管那色鬼，惊扰了先生，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我…小雅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言罢，壮妇人向柳净水福了一个礼扭头便跑了出去。柳净水对于刚刚被捉奸在床后发生的事情，一时不能回神。待那妇人跑出老远，他才呆呆地唤了一句:“王…王夫人…”
这王夫人名唤马小雅，乃是村长之女，王有财之妻。此女生的彪悍泼辣，在当地颇有名气，便是男人见到她也要畏惧三分，绕道而行。然而这般令男人生畏的女子每逢见到柳净水便万分娇羞，扭捏作态，看得旁人都要抖落一身鸡皮。这马小雅见到柳净水第一眼便对他仰慕不已。这清雅淡泊，温润谦和，满身书卷气的秀美男子竟激发了她从未有过的少女情怀。几番明里暗里打听，得知柳净水不仅是个双儿，还是个正怀着身孕，无人照料的双儿，心中不禁常常为他感到惋惜。经常借着请柳先生写书信之际，给他送些吃食水果，日常用物。然而今日天还未亮，她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惊醒并告知她她那色鬼丈夫此刻正在柳先生的木屋内！那不争气的死鬼竟想轻薄她这般怜惜仰慕的柳先生！马小雅当即顾不上自己披头散发，穿着亵衣，便只身前去捉奸。
叶惊寒本想守在柳净水木屋之外，等着那前来捉奸的悍妇人刁难柳净水，他再来个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哪里想到竟看了一出意想不到的好戏。看着那悍妇踢打着自家丈夫一路远去。叶惊寒怔愣许久，只觉啼笑皆非。
柳净水呆呆坐在床上许久，身上粘腻不适感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但是他心中却知道，昨夜侵犯他之人并非王有财，那么…那人到底是谁呢？他摸了摸圆隆的肚子终是打来一盆清水清洗了身子，不管怎样，看来这里他已是呆不下去了。
叶惊寒正欲离开，过两日再做打算，就见柳净水走出门来。他身着宽大的青色长衫，手中拎着一个包袱。“他这是要离开吗？”叶惊寒如是想。他悄悄跟随在柳净水身后，见他沿着通往村外的小路缓慢行走着。行至村口，几条岔路出现在眼前，只见柳净水清瘦的背影原地站立许久，他一手扶住路边一棵大树，低垂着头，肩膀不住微微颤动。“他…他在哭吗？…”见此情景，叶惊寒原本幸灾乐祸的心情忽然低落起来。他是好色不假，却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柳净水无助瘦弱的身影竟令他有了一丝丝欺人太甚的愧疚之感。
抬眼望去，柳净水已选了一条路继续慢慢走远。他身子渐重，走走停停，不时坐在路边青石上歇息，一面揉抚肚子，一面望着远方发呆。叶惊寒竟就这样一路跟随他入了城。当下时节，南方水患不断，街市中处处可见乞讨的难民。柳净水沿着街边安静的走着，路过一个衣衫破烂，跪伏在地向路人磕头乞讨的老婆婆时停住了脚步。他稍作犹豫，便从包袱中取出钱袋，掏出一粒碎银放入老婆婆的破碗中。那老人见有人施舍，忙磕头谢恩。柳净水正欲上前扶起老人，忽从街角窜出十来个小乞丐，他们一哄而上，抢走了那粒碎银和钱袋，还趁势撞倒了尚未回神的柳净水。叶惊寒远远看着那群突然出现的小乞丐，正心道不好，便见柳净水已被撞翻在地，他双手捂着肚腹，挣扎几下却没能再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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